2018-03-03 13: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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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瓶节,宁宾,1973年。摄影:Peter Derret]
乌托邦遗迹
欧宁
宁宾(Nimbin)是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东北部山区的一个小镇,因1973年举办水瓶节(Aquarius Festival)而著名。那一年五月,全澳学生联会(Australia Union of Students)在赢得反越战、反征兵的抗议胜利后,进一步向自己提问:他们到底想得到什么?他们可以为自己创造什么样的未来?为了深化他们曾经在校园里推动的反对性别歧视、种族主义、独裁主义、工业主义和消费主义的运动,他们选择了地处偏远的宁宾,发起了为期十天的水瓶节。 超过5000人来到这里,探寻新的生活。人们用二手的材料、低能耗的技术搭建临时居所,在这里举办各种各样的讨论,环保主义者谈深度生态学(Deep Ecology),心理治疗师谈成长和人类潜能,另类医疗爱好者谈草药和针灸,热衷教育理论的人谈“去学校化”(de-schooling),社会运动者谈土地权益和独立媒体,食物运动者谈农业合作社、全麦面包烘培和新的减肥菜单,还有各种行吟诗人、歌手、舞者、杂耍艺人、心灵导师(Guru)和他们的追随者在此聚集。
在此之前,宁宾几乎是一个“鬼镇”,被许多当地人抛弃。宁宾原本生产黄油,由于外来者对这里的原住民邦加隆(Bundjalung)部落下毒,邦加隆部落就对这个地方进行“施咒”,导致很多工人离开。全澳学生联会来此创办水瓶节,获得95%的当地人的支持,学生们去拜访邦加隆部落的首领,请他为宁宾“解咒”。宁宾后来被人称为澳大利亚的伍德斯托克(Woodstock),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世界各地轰烈的嬉皮运动的神话之一。最有意思的是,在1973年的水瓶节之后,很多人开始在这里定居下来,他们低价购下当地的店铺、旧房子和土地,开始成立公社、生态村或理想社区(Intentional Community),有些一直持续至今,今天宁宾及周边地区被称为“彩虹区”(Rainbow Region),成为澳大利亚另类生活实验的大本营,吸引不少游客和WOOFFers(有机农场志愿工作者)前往探秘。
[水瓶节,宁宾,1973年。摄影:Chris Meagher]
到宁宾首先得先飞到它最近的机场所在地巴利纳(Ballina) 。我从悉尼出发,在巴利纳接我的人名叫蒂姆·摩里斯(Tim Morris),六十多岁,面相温厚,笑容满溢。他是澳大利亚国立大学汤姆·克里夫(Tom Cliff)博士介绍的联络人,是1973年水瓶节后来彩虹区定居的嬉皮士之一,自称Hillbilly(住在山上没受过什么教育的人),志愿负责接待我在宁宾的访问。从巴利纳到宁宾约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多是山路,到了宁宾快近黄昏了,我们没有停留,再开半个多小时车直接到巴克谷(Barkers Vale)他的家中投宿。摩里斯的房子孤零零隐没在一片与人等高的荒草中,所有门都敞开着,可以看见暮色中的远山,山风灌入室内,在各个连通的房间中乱窜。房间非常凌乱,生活设施也很简陋,这个克里夫早与我说过,我也不介意。摩里斯有个女友在巴利纳,还有个女儿和孙子在宁宾附近的另一个镇上,但他常在此独居。吃完晚饭我们都觉得很累,临睡觉前,我问摩里斯敞着门会否有野兽出没,他笑说没事的,野兽已经许多年没来找他了。不过,第一次在这周围没有人烟的山野里过夜,我的心里还是有点忐忑,辗转反侧了许久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我们去宁宾,车刚开出巴克谷,就看见了一个袋鼠。它在路旁草丛中很萌地凝视着我们,等我们停车给它拍完照,才穿过马路,纵入树林中。摩里斯说这一带都是雨林,1973年水瓶节后,这里是澳大利亚的环保主义者非常活跃的地方,生态保护得很好,所以袋鼠和各种鸟类都非常多。1979年,这里爆发过特兰尼亚溪保护运动(Terania Creek Protest);1982年又爆发了“奈卡普森林保护运动”(Nightcap Forest Action),人们在山中搭建营地,与警察发生冲突。现在特兰尼亚溪的瀑布已被命名为抗议者瀑布(Protestors Falls),奈卡普森林变成了国家公园。那时的人们都熟读雷切尔·卡森(Rachel Carson)的《寂静的春天》(Silent Spring),他们尊重原住民,学习原始部落的智慧,保护环境免受过度开发的影响,强调自然资源的公有性等等,这些都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的嬉皮运动留下的精神遗产,今天澳大利亚很多地区可以保持良好的生态环境,都得益于当年嬉皮士们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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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格漫游: 2010年6月6日至11日
[ 2010-07-13 02:32:12 | 作者Author: OUNING ]
North of Charles Bridge.
West of Charles Bridge.
Vltava River.
An art piece on Vltava River.
Lod Tajemstvi, a boat theatre.
Theatre performance by Hana Poislova and Kolouchuv Sen in Lod Tajemstvi.
Eva da Silva Melo(photographer and singer), Hana Poislova(poet) and her son, Nadia Rovderova(artist and curator), at Rovderova's home.
Róbert Gál talking John Zorn at the 20th Prague Writers' Festival, June 8, 2010.
Róbert Gál reading his book.
Radka Denemarková reading her book Money from Hitler at the 20th Pragu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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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台北的松山机场到台东的丰年机场,飞行时间不过四十分钟,为何舒国治要把台东的都兰咖啡馆称为“台湾最远的咖啡馆”?为何林靖杰要把他在台东拍的电影命名为《最遥远的距离》?
今年5月17日,我从台北到达台东。虽然有吴音宁陪着,但第一眼见到那布时,我还是感到有点紧张。他盘着长发,肩上搭着条大毛巾,上身赤裸,古铜色皮肤,下面穿着一条花裤子,满口黑牙,嚼着槟榔,还叼着一根小草茎。我从未接触过台湾原住民,对他们的文化也毫无认识,紧张感来自陌生。但当他开口说话时,我便感觉亲切起来。他说的是标准的台湾国语,像我在台北经常见到的能言善道的激进知识分子那样,调侃国民党和民进党的政府都是伪政权,把我说成加引号的“祖国来客”。我喜欢他那幽默和具亲和力的谈吐,但有点痛恨自己对所熟悉的文化的依赖。和那布一起的是巴奈,他们同属布龙族,由于来前听过她的唱片,我的熟悉感便强一点儿。
那布是个无政府主义者,也是Message乐团的灵魂人物。他开车,在马路上逆行去找一家冬粉和米糕店吃晚饭。这种无视交通规则的豪迈劲儿令我很着迷,呵,这是一种在自己的土地上自由驰骋的风格,是真正的主人翁精神!在夜色中,他的车在台11号海岸公路上驶向都兰,巴奈开窗抽烟,路上他们还停下来在路边小店补充似乎必不可少的槟榔。然后就到了新东糖厂,那里有舒国治笔下的那间著名的咖啡馆。
巴奈说,忘掉舒国治吧。他们在咖啡馆门外空地的椅子上坐下,那里已经有几个熟人,其中有排湾族与鲁凯族的混血歌手达卡闹。这天晚上,由于台东刚开通到香港的航班,一群要报道此事的香港记者和博客作者在此游玩,咖啡馆组织了撒奇莱雅族的歌手哈尼来演出,他曾组过“咸猪肉”乐团,现正在竞选村民代表。我和吴音宁去吧台买了小米酒,仍回门外空地去坐。不断有认识的人加进来,他们能量惊人,不断在闲扯,斗嘴,说笑,酒喝得又快又多。咖啡馆内哈尼卖力嘶唱的声音不断传来,都是些耳熟能详的歌曲,像《阿里山的姑娘》和《友谊地久天长》等,那些香港客人听得热血沸腾,甚至跳起舞来,玩闹成一团。夜半,周围的民居渐渐沉静了下去,只有咖啡馆是最亮的,它的背后是废弃的新东糖厂和连绵的都兰山,它们无声地蛰伏着,任由时光流转。
第二天,我们见到了蔡安智,她从台北搬到都兰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晒得黑黑的,跟原住民差不多。她曾在伦敦学习声音艺术,现在则跟原住民学习怎样用漂流木做家具。吴音宁借了她的摩托车,搭载我去都兰鼻海湾,也就是陈明才跳海自尽的地方。在一篇纪念文章中,她这样想象阿才赴死之路:“八月二十九日凌晨,应该没有童话般的橘黄光晕,也没有月圆时银光在海面拖曳出超现实的绸缎,可能是一勾清淡的月弯,怜悯地看着阿才坐进破旧的二手车,往海边驶去。一个焦躁的黑影蜿蜒穿行。这山里,今晚有个人要去赴死,林投、茅草、银合欢、马尾松、以及阿才偶尔路过时会摘下果实来做汤的面包树……,随风颤抖。初秋的蟋蟀、螽斯、牛蛙,以及夜晚特有的神秘的声响……,天地暗暗骚动,阿才的车,弯绕出山。”陈明才是台湾剧场界的天才,他是2003年在此跳海的,至今,这里仍伫立着朋友们为他而树的纪念柱。
骤雨初歇,泥土散发出雨后的味道,海风轻吹着,危崖下如今全是特制的防波石,对面就是我们因赶不上船期而无法前往的绿岛。台东常被认作都市人的疗伤地,可这里的山水风物依然无法治愈从台北移居而来的陈明才的抑郁症。翻阅他死后朋友们为他编的著作《奇怪的温度》,看他导演的剧场和演过的电影,想那是一个绽放得多么绚烂的生命,他并不需要疗伤,台东应是他灵魂最好的归宿。可是吴音宁一直在担心,这个海岛东岸的仙景,终有一天会被上升的海水和喧嚣的游客所淹没。
她开始载着我沿台11号公路向花莲的方向疾驰,给我导览沿途的风光。太平洋的万顷波涛时而展现在我眼前,经过一大片金黄的稻田和耸入云霄的椰树,它忽尔又消失不见。风在耳边呼呼作响,我难掩心中的激动。这些景物和我从小成长的家乡何其相似,但逝去的岁月却难再重现。很奇怪,每次来台湾我都产生强烈的乡土认同,而这次在台东更甚。我想这不仅仅是因为我的家乡雷州半岛与它在地理位置和风土人情方面的接近,最重要的还是这块土地和这里的人们保存着今日其它地区难得一见的一种老旧的精神。不管你来自何方,这里总让你心头充盈着浓郁的乡土感,让你倍感亲近。
路上,吴音宁指给我看一种本地的水果,因为它的外形长得像佛祖的头,所以起名叫释迦。难道是因为这里的地气良善而慈悲,所以生养的果物也形似佛陀吗?另外这里还有一个奇观,就是著名的“水往上流”,一条神异的小溪,可能因为上天眷顾,竟可特别违背大自然的常规。我们这样且行且说,到了金樽便停下,赤着脚走上那里的沙滩。海水轻轻地漫上来,荡平那些乌黑乌黑的沙子,使它们像一面明镜,可照出人的倒影。脚与它们的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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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1日至24日,布法罗,晴
[ 2010-04-25 10:47:03 | 作者Author: OUNING ]
4月21日从大平原折回纽约州,到了布法罗(水牛城),住在布法罗纽约州立大学(UB, SUNY)北校区的Hotel Indigo。
22日上午在视觉研究系做了讲座。系主任Millie Chen和Stephanie Rothenberg带着参观学生展览。
Sandra Olsen,UB美术馆的馆长。她对布法罗的历史和建筑如数家珍,下午驾车为我做了布法罗的城市导览。
Olsen管理的其中一个美术馆UB Anderson Gallery,正在展出日本五十年代前卫艺术团体“具体”(Gutai)的作品和史料。
UB Anderson Gallery对馆藏古代艺术珍品采取新的展示方式,包括采用透明材料,360度的观看角度,特别的照明以及档案柜的形式,创造出不同于传统博物馆系统(特别是英式博物馆那种密集的空间布局、昏暗的灯光系统以及古板的谱系和分类方法)的观展体验。
原来布法罗也是一个Shrinking City,工业停滞,人口收缩,老城区衰败的程度仅次于底特律。
从Olsen的车上远望South Michigan Avenue上的General Mills建筑群,还有无数闲置的巨大的谷仓。23日晚又坐冰逸的车驶近去看,它们在夜色中沉默着,呈现出与白天迥异的鬼魅气息。因经济萧条,政府和投资者均无力启动城市更新的计划。
布法罗人口稀少,房产便宜,城市感觉很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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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9日至21日,圣路易斯,晴
[ 2010-04-22 10:33:39 | 作者Author: OUNING ]
4月19日从纽约经Minneapolis飞到了圣路易斯(St. Louis): 百威啤酒的总部,William Burroughs的故乡,Miles Davis开始他音乐生涯的地方,大平原(Great Plains)地区的第二大城市。“看,谁来了,他的影子出现在大地尽头。”
当晚在一间本地餐厅1111 Mississippi,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东亚系请客,有系主任陈绫琪、博士后马钊、历史系Steve Miles、访问学者麦思杰等出席。
当地佳酿Schlafly啤酒。
20日参加东亚系博士后陈淑莉带的研究生的课堂讨论:“空间之旅:当代中港台电影”。
来自台湾的陈小姐在西雅图华盛顿大学修的博士学位,现在此任教。她熟读本雅明和库哈斯的理论,针对《三元里》和《煤市街》提了不少问题。
在圣路易斯华大的会所Whittemore House吃午饭。
和来自中国大陆和台湾的研究生在Whittemore House合影。
圣路易斯华大校园。
校园咖啡馆,很奢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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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6日至19日,纽约,雨-晴
[ 2010-04-19 10:08:41 | 作者Author: OUNING ]
纽约,每次都让人觉得它是世上最具包容性最随便自在的城市。
4月16日上午11点多从北卡罗莱纳飞抵这里,下午4点到哥伦比亚大学演讲。艺术史及考古学系教授John Rajchman担任主持人。
这次演讲由哥大艺术史及考古学系、建筑系及东亚系联合主办,我讲深圳香港双年展。
哥大建筑系教授Jeffrey Johnson,东亚系教授包卫红,艺术史及考古学系教授John Rajchman。讲座上还见到刘禾和MoMA的Barbara London,大家一起晚餐。
4月17日上午和哥大艺术史系的研究生王辛去看了Francesco Bonami担纲策划的惠特尼双年展。乏善足陈,经费紧缺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而是他所选择的美国当代艺术令人非常失望,再加上惠特尼美术馆这种传统空间也是很大的局限。
五楼的Collecting Biennale是有意义的,因为它展示了对双年展本身历史档案的重视。图为1934年惠特尼双年展的画册。
艺术家Jeff Koons在New Museum策划的Skin Fruit: Selections from the Dakis Joannou Collection则令人兴奋多了。这也许是最近纽约最好的展览之一。这个外星人是村上隆的作品。展览官网:http://sinaurl.cn/hEkrW
我并没打算买 iPad,但在第五大道随便溜达时看到苹果专卖店,进去后实在抵挡不住这个火热的卖场的气氛的感染,结果刷了自己的信用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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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3日至16日,北卡罗莱纳,晴-雨
[ 2010-04-17 21:10:17 | 作者Author: OUNING ]
头一次有机会去美国南部。从飞机上鸟瞰三角区(The Triangle,由Raleigh、Durham和Chapel Hill三座小城组成),发现植被广阔,街道和建筑布局极为疏朗,已经可以想象在地面时绿树成荫草木葱茏的美妙。到了北卡罗莱纳大学,住在Carolina Inn。
Lonely Planet这样介绍Carolina Inn:“位于校园中心,但并不是学生宿舍,而是一家佐治亚风格的旅馆,有184个豪华房间。有种高雅的南方情调,例如周五晚上在阳台上举办蓝草音乐会,有下午茶和随处可见的鲜玫瑰“。可惜我待不到周五,不能体验它的蓝草音乐会。
长廊,落地窗,倚窗的座位。Carolina Inn是北卡大学的历史建筑物,带有鲜明的殖民时期的南方风格。始建于1924年,曾经历六次加建和重修,旅馆收入部分用来资助扩大北卡大学图书馆的藏书。
旅馆大堂。
旅馆内外摆放着北卡罗莱纳本地风格的家具。
北卡罗莱纳大学(教堂山)是美国第一所州立大学。上午十点,学生们赶往教室上课。
UNC的标志“老井”,据说新生在入学第一天喝一口老井的水,接下来就能拿全A。
富林克林西街, UNC校园北端的分界,有许多餐厅和Tar Heel球队的服装店。
14号在UNC的FedE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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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1日至13日,剑桥,晴
[ 2010-04-14 03:43:43 | 作者Author: OUNING ]
波士顿晴天朗日, 从机场到剑桥一路上都是出来走动的人。到达哈佛大学设计研究生院(GSD)给我安排的住处Irving House, 是一所老宅改成的Bed & Breakfast, 非常精致典雅。可惜我早到了, 房间尚未准备好。
Harvard Yard是哈佛的老校园,里面古木参天,绿草如茵。
Raymond Lotta( http://sinaurl.cn/hR68q )在哈佛演讲的广告:Everything You've Been Told about Communism is WRONG! Capitalism is a Failure. Revolution is the Solution.
GSD的大楼George Gund Hall,屋顶呈阶梯状。
大堂经常被用作展厅,有各种GSD的展览。
室内是全开放的工作室。黄伟文评价说这幢敞开式、阶梯状的大楼能耗太大,不符合可持续发展的原则。
4月12日中午12点至下午2点,三届深圳香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策展人齐聚哈佛GSD。我的前两任均是美国建筑教育界响当当的人物:张永和是麻省理工学院建筑系主任,马清运是南加州大学建筑学院院长。当天是张永和作主持,马清运和我分别对自己那届展览作了Presentation,然后进入讨论。这个活动的组织者是黄伟文,深圳双年展最重要的幕后推手之一,现正在GSD作访问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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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7日至11日,多伦多,雨-雪-晴
[ 2010-04-11 18:07:55 | 作者Author: OUNING ]
到达多伦多时是当地时间晚上10点多,下着雨。Prefix Institute of Contemporary Art的总监Scott McLeod把我从机场接到市中心的 Super 8酒店。第二天一直在酒店准备演讲稿,下午六点到Prefix,Scott正在安排演讲的场地和录像纪录。他带我体验了一下他们专门设置的声音艺术展示室,音响非常棒,想起06年我在伦敦Battersea Power Station做的声音项目,其实很适合拿来这里展一下。
为我的演讲担任主持人的是Adrian Blackwell,他是多伦多大学建筑学院的教授,同时也是建筑师和艺术家。06年他曾邀请我来多大演讲和参加展览,他经常去中国,和很多中国建筑师以及学术界人士很熟悉。为了在开场时介绍我,他似乎看了许多网站,还准备了稿子。会后大家都笑他的介绍比我正式演讲的话还多。
会后Prefix请吃饭的地方和06年多伦多大学请吃饭的是同一家餐厅,位于Dundas西街的味香村(Asian Legend),一家粤菜馆。多伦多华人太多了,粤菜已经成了机构宴请的主流选择。An Te Liu说多伦多另一热门中餐厅是鼎泰丰。他是《多伦多星报》主笔Murray Whyte介绍我认识的一位艺术家,祖籍福建,但不会讲中文。
第三天,雨停了,却开始吹西北风,下午居然下起了小雪,唐人街街头摆摊卖起了御寒的帽子、围巾和手套。06年还是个模型的安大略美术馆(Art Gallery of Ontario)今已建成。Frank Gehry已经玩不出什么新花样了,只是用玻璃和木头装饰了一下外立面。听说馆内空间设计得不错,但因展览内容没什么意思,没有买票进去。
低估了多伦多的气温,带少了衣服。在街上走了几下就受不了,退回旅馆继续倒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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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时六点,札幌还在夜色中,暗黄的路灯和惨白的积雪渗和在一起,多数人仍在沉睡,我拖着行李箱,还有通宵未眠的身体,匆匆离开,搭乘高速列车前往千岁,赶一班早飞机。我有点享受这种寒冬夜行人的感觉,有种不确定的茫然,有点点儿寂寥,就像手中的香烟,在风中一闪一闪。雪花纷纷扬扬,车站遥遥在望——那不是终点,而是出发的地方。
尽管昏昏欲睡,我还是想多看一眼这个风雪挟裹的地方。铁路两旁沉睡着许多低矮的房子,空空的街道,连绵寂静的雪原,把我三天短暂停留的记忆进行急冻,然后快速滑向身后看不见的远方。这三天都是见人,参加活动,在小酒馆里喝酒喧闹,浅尝一下露天风吕和在雪地里滚爬的滋味,要说的都在围脖里说了,再没什么可说的。我在心里盘算着再来,要深入这个雪国深藏的秘密。
Everybody Loves Duty Free
[ 2009-10-05 20:20:52 | 作者Author: OUNING ]
从伊斯坦布尔转机回北京,要在Ataturk国际机场停留约十二个小时。看见这个口号我笑了,人人都爱免税,这令我想起阿姆斯特丹国际机场的另一句口号Buy then Bye,血拼然后拜拜,准确地表达了机场商业模式的本质。
人人都爱贪一点点便宜,这是人性弱点。机场是诱发你弱点的地方。机场和购物中心一样,用巨型穹顶来塑造消费天堂的幻觉。
伊斯坦布尔Ataturk国际机场的这间名叫Greenport的餐厅提供免费上网,这是我现在正在写这篇博客的地方。在地拉那不知为何就算戴套也无法上Facebook和Twitter,在这里却非常畅快。禁不住推了许多条消息。
今天是周一,伊斯坦布尔双年展不开放。否则我可以去一趟市中心看看(比呆在机场强)。如果这样的话,我可真是看了太多的双年展了。快要呕吐了!
机场的空间要为人群的快速流动创造效率。这就是Marc Auge说的典型的Non-space,充满了行色匆匆的陌生人,他们无法交谈,或忙于购物,或忙于填饱自己的肚子,或眼睛盯着航班时间表,想着自己的家或下一站的旅程。上次你来过这个机场,这次再来时你已记不清它的模样。全世界的机场都一样,无法识别,无法记忆,你能想起的只是人们匆忙赶赴登机口的神情......